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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从来都是不知道，原来手术需要这么长时间，原来这种等待比自己等死还要煎熬。

    太过于长久的手术，似乎也是将赵岩零的耐心消耗殆尽，本来淡定沉稳的他，竟然也开始焦躁起来。

    于是眼睛也是时不时地抬起来，看着手术室。赵岩零又不是什么薄情的人，与灵成朝夕相处这么长时间，自然是也是带上了一份感情的。

    灵成就像是他的亲生儿子。

    灵羽曦再次走回到椅子上坐下，垂着头，看着地面，拳头紧握。突然，一双黑色高跟鞋闯入她的视线，就那么在她眼前定格。

    灵羽曦心中一惊，抬起眼，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，正是前不久刚刚失去一个女儿的灵母。

    灵羽曦惊讶的睁大了眼睛，看着她，说道：“母亲”

    灵羽曦的这一句母亲，惹得赵岩零也是将视线放过来。但是那双眼睛里，确是一丝感情也没有，他是记得的，这个女人，在法庭上，公然指正自己的女儿。

    灵母有些尴尬，但还是问道：“小成怎么样了？”

    灵羽曦没有说话，只是看了看手术中那三个大大的字体。灵母将视线落在那上面看了看，心中了然。

    灵羽曦心中对于这个母亲，是很纠结的，想要与她狠心，这么多年里。这个名义上的母亲，从来都没有进过一位母亲的责任。

    但是血脉相连的那一份感情，叫自己实在是恨不起来她。灵羽曦想到那日在法庭上，这个母亲嘶声裂肺的指正自己，说自己是杀人凶手，灵羽曦以为，那一日，自己与这一位母亲间的缘分到那天，就算是结束了。

    但是她没有想到，今日小成手术，她这个做母亲的，能来。

    三人之间的气氛，无疑是十分沉默爱尴尬的，好在很快病房的门就被打开。灵羽曦第一个冲上去，见到主治医生，才发现自己竟然紧张到根本说不出来话。

    主治医生似乎是很累，将口罩取下来拿在手中：“手术很成功，就看他能不能醒过来，与后期的调养了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，灵羽曦悬着的一颗心，终于放了下来，赵岩零跟在她身后，见灵羽曦没事，于是走过去与主治医生交谈。

    小成很快就被退出来，似乎是流了很多的血，脸上很是苍白，紧紧闭着眼睛，似乎是睡得河南向北，但是没了脸上的那一份笑意。

    灵羽曦眼中含着眼泪，一路跟着灵成回到病房，接下来能够做的，就只有守候了。

    灵羽曦寸步不离的守护在灵成病房，生怕他出了什么变故，让她奇怪的是，一同陪护在一旁，总是前来看望的，还有灵母。

    在灵羽曦的心中，灵母一直是一个不苟言笑的角色，她心中所有的母爱，一份不少全部给了灵娇娇。

    如今灵娇娇死了，灵母这么多年的心血，也算是付诸东流，灵羽曦自然是能够理解灵母今日的心思。

    但是，这一次，她是断然不会放开灵成的手。

    之前将灵成交给母亲，害得他受了那么多的苦赵，如今，这个做姐姐的，要将他放在身边。灵羽曦既然是下定了心思，自然会去做，于是母女俩虽然是同处在一处屋檐下，但是两人之间的话语，确是少的可怜。

    灵羽曦不是善人，也不是什么圣人，她心中的苦，灵母知道。

    赵岩零回到医院时，手上是带着食物的。灵羽曦这段日子实在是受了不少的苦，身子一直都没怎么调养过来，赵岩零担心她会就这么倒下去，因此带来了很多好吃的。

    见到灵母在，赵岩零显然是没有想到的。赵岩零又是怎么知晓礼数的人，自然是知道怎么与人相处，见到赵母，也只是简单的打了声招呼。

    灵家现在的灵娇娇去世，家中就只剩下灵羽曦与灵成，灵成脑子不好使，能不能恢复过来还是个未知数。

    灵母自然是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这家医院中，她现在只有两条路，一条是灵羽曦，还有一条，就是灵成飞手术。

    但是无论是选择那一条，都是与赵岩零有关。

    赵岩零简单与灵慕打了一声招呼，就去照顾灵羽曦，将所有的饭菜都拿出来摆在桌子上。

    一瞬间，屋子里飘荡着食物的香味。灵羽曦本来是不觉得饿，但是当赵岩零将装着食物的袋子打开之后，肚子竟然开始不争气的乱叫。

    “你先吃，我来看一会儿。”赵岩零将食物摆放好之后，接替了灵羽曦的班。

    灵羽曦知晓赵岩零的性格，于是抓住他的手，说道：“都是在病房里，不会出什么事，一起吃。”

    赵岩零看着灵羽曦的眼睛，终于是妥协下来，他的确是没吃饭，就直接赶过来了。两人在这里你请我侬，做一份恩爱夫妻，确是没有顾忌到灵母的感受。

    灵母见到两人这般恩爱，心下还是有一些好奇的，但是很快，观察了一会儿，发现并不像是装出来的，于是接受了这份现实。

    灵母眼中光芒一闪，似乎是在策划着什么，终于是站起了身子，看着两个吃的很是开心的两人，说道：“家里还有些事，我就先走了，下次再来。”

    回应灵母的，是一份难以掩饰的尴尬，灵母摸了摸鼻子，独自走出去。走到走廊上，终于是又换上了那样一副扭曲的嘴脸。

    灵母走后，灵羽曦将脸上的笑意收起来，将筷子放下，满脸的愁绪。赵岩零没有说话，他知晓灵羽曦现在心中的苦赵，那是生她的母亲，现在却是与她是这样一种关系，看着确实是叫人心酸。

    灵羽曦的情绪也只是短短的几秒钟，随后很快就恢复如常。因为需要守着灵成，所以两人吃的很快，灵羽曦将现场打理好，这才回来看着灵成。

    灵成从手术室出来已经有些时候了，现在却还是没睡醒。灵羽曦坐在一旁，担忧的看着灵成。

    灵羽曦现在心中很是纠结，她不知道，到底是不是希望弟弟睁开眼睛。灵羽曦心中是期待灵成能够记得自己，能够变得想一个正常孩子一般，与他们一同正常的成长，但是她也害怕，害怕灵成醒来后，不再记得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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